她一向嗜睡,但这一觉,好像要睡到地老天荒一样,醒来时恍恍惚惚,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,又好像只睡了几个小时,分不清今夕是何年。 “咦?你今天好早啊。”她满脸惊奇,“这一个多星期来,你第一次十点前回家!”
早上唐玉兰来的时候已经替苏简安收拾了换洗的衣物,陆薄言走出去打开柜子,医院的病号服,还有她自己的外衣和贴身衣物分类放得整整齐齐。 “好吧……”苏简安回座位上写报告去了。
冷厉的声音已经响起:“谁?” 温热柔|软的唇瓣,轻轻含着她,细致的舔舐,吮|吸,品尝……
“……”门外的人没有出声。 洛小夕忍了一个早上的眼泪夺眶而出,落在地板上溅开水花,她呜咽着“嗯”了一声。
苏简安笑得很有成就感,等着陆薄言的夸奖,但他却只是把稿纸放到一旁,说:“我们该做点别的了。” 她快要呼吸不过来,圈在陆薄言腰上的手却不自觉的收紧。
刚才她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自己,拎着刀去找秦魏的时候,她是真的想杀人的,幸好残存的理智阻止了她。 风雨越来越小,陆薄言脱掉了碍事的雨衣,加强手电的光,但始终没有发现苏简安的踪迹,只听到其他搜救人员的呼叫声,以及他们的手电发出来的光柱。
他堂堂承安集团的总裁,有几个人敢让他这样空等?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喝醉的,只记得最后她一直拉着秦魏说话,说了很多的话,好像还提起了苏亦承和他的公司。
康瑞城走到苏简安面前来,伸手就要抬起苏简安的下巴:“原来你叫苏简安。” 洛爸爸听说苏亦承亲自来电,还是接了通电话,苏亦承说:“洛叔叔,是我,亦承。”
“不用。”洛小夕拎出一条长裙在身上比划了一下,“我自己开车过去就好。” 一路狂奔下楼,一辆公司的商务车停在公寓门口,Candy已经拉开车门在等她了。
她试了试汤的温度,刚好可以喝,于是和陆薄言说:“谢谢。” 苏亦承也忘了自己是怎么知道的,只依稀记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洛小夕无意跟他提过,他当时根本没往心里记,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想起来的。
但如果有人以为这就是洛小夕的特色和定位,那就大错特错了。 苏简安不是没有这样呆在陆薄言怀里过,但不是被陆薄言强迫抱过来的,就是睡着后无意识的靠过来的。
“妈,你想多了。”江少恺往餐厅走去,“我是说当朋友挺好的。” 不过,吃醋也不能往陆薄言身上撒气,不然就中了苏亦承的计了。
沈越川从球童手里取过球杆,边比划着边问陆薄言:“康瑞城的事,要不要让苏亦承知道。” “是!”
“我像开玩笑?”苏亦承懒得跟她强调,“你家的呢?” 苏简安僵硬的回过头:“你什么时候站到我后面的?”
苏亦承不紧不慢的上车,吩咐司机:“先去餐厅。” 后来,每每想起那个夜晚,她都觉得,那是她漫长的人生里最孤独的时刻。
苏简安苦笑:“……其实,那个时候我想过的,想你会不会回来看我。我还想,如果见到你的话,我一定抱着你大哭一场。” 她和苏亦承,无数次都是这样陷入僵局的。他毒舌,她就灵活的反击,最后两人往往是不欢而散。
他弹了弹她的额头:“打个领带也能走神?” 两个多小时后,东方露出鱼肚一样的朦胧的白色,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蔓延过来,洒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。
她表面上笑嘻嘻,实际上苦哈哈的追求了苏亦承十几年,看不到任何希望,像孤船在茫茫夜色里漂流,但突然之间,云开月落,阳光乍现,全世界一片明亮。 “我怎么感觉陆薄言会找到简安呢?”小影喃喃的说着,突然想起什么,冲着陆薄言的背影大喊,“陆先生!”
听苏亦承的意思,陆薄言还关心她。 苏简安好想解释清楚,但是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开口啊?